AMocharley

高考前就写了这个结尾了。现在填完志愿了是该补完它了。

剧情大概是校方想洗脑吧。

顺带一提，我是真的喜欢那件T恤，因为我就有（。）

感谢幽幽的提醒，改掉了一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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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来迟了。”

　　路鸣泽捧着花束站在主席台下，路明非放回朗诵的时候要求统一拿着的文件夹，离开退场的队伍来到他跟前揉揉男孩的头发，轻和地说了句“没关系”。

　　“给你买了花，我们去草坪晒会儿太阳？”路鸣泽乖巧地蹭下他的手心，眯着眼的样子像只猫。

　　仕兰中学的毕业典礼是在操场进行的，早晨的太阳在浓绿色的假草坪上洒满橘黄的阳光。今天的太阳很温柔，在微凉的晨风中让自拍的学生们纷纷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们毕业了——”集合去拍毕业照的班级对着摄像头大声地说，距离路明非所在的班还有一段时间，学生都四散开去找老师和同学一起拍照，一起聚在同一柄自拍杆下开心地欢笑，心思敏感的学生已经带着泪花。

　　路鸣泽顺着路明非的视线一起望过去，吹过的风把树叶卷得沙拉拉的响，他也没再看了，垂头把鬓发拨至耳后，耳廓刚好迎着摇曳的树影下泄露的日光，“真的不去合照几张吗？”

　　“先不去了……也真是辛苦你一大早跑出去买花。”路明非走在前面，领着男孩在草坪上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坐下，这里和主席台隔得很远，他们一起看对面台上朗诵对学校的热爱与眷恋的学生，其下便携椅上的人群还坐得满当，尽管散开的学生也不算稀稀落落了。

　　“多大点事？等会儿我们也一起去合影一张。我特地选了这捧来衬你的领带。”路鸣泽拨弄了一下白色的满天星，将花束递到路明非的手里。

　　路明非记得百日誓师那天同时也是成人礼，自己就穿着和路鸣泽去挑的西装皮鞋，领带还是路鸣泽在典礼前为自己打的，男孩的小脑袋就凑在自己胸前，一边娴熟地为他整理领带和衣服，一边调侃说“哥哥明明还没有成年呢。”

　　清新淡雅的花香萦绕上来，路明非的视线飘忽向和赵孟华站在一起的陈雯雯，白色礼裙很适合她。

　　他那天发疯推掉了伊利诺伊州的某个芝加哥联校的邀请，就为了站在电影院向陈雯雯表白。可惜屌丝就是屌丝，拼不过高富帅对文艺少女的吸引力。那天挪着脚回去的时候他颓废得像条狗，还莫名其妙被路鸣泽凶了一番，然后还挨摁桌前啃复习资料。

　　“等几个小时只为说两句话的那个人和别人跑啦，你弃考出国的路子也被自己亲手斩断了，现在乖乖备战高考就很好，至少能忘掉她几秒。”路鸣泽没好气地放下两杯热牛奶，坐在对面开始削苹果。

　　路鸣泽比他低了一年，成绩却是拔尖的，早就开始翻起路明非的高三课本了。路明非失恋那天距离高考还剩两个多月，在此之前路鸣泽一直冷眼看着他颓废迷茫和打星际，而就那天晚上路鸣泽直接闯进他房间，把拒绝进食的怂狗拎起来冷嘲热讽，认认真真地说就你这样反正也没脸见人，停课在家自学算了云云。

　　说他们是兄弟还真没错，路鸣泽才听哥哥说去参加社团聚会，一看哥哥回来的模样就猜得出七七八八。

　　路明非被骂狠了，红着眼眶凶回去，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脑地全部掀翻给路鸣泽看，最后说你哥就是这样的废柴阿！他那天为了给陈雯雯摘蒲公英而浑身酸痛，晚饭时间滴水未进，发火的时候才吼几句就两眼花白，氧气供不上的眩晕感和眼泪混合一气。

　　吵架归吵架，过几天路鸣泽说我申请好假了，最后这些天我帮你补习，路明非一脸儿懵地背着书包站门口看向他。

　　是真的。路鸣泽给他准备了完整的复习计划，路明非被压桌前从高一的知识开始回啃咽下去，路鸣泽成功晋级全职保姆兼免费教师，出门买菜做饭的空当都还留作业给他。

　　“不要想任何和学校有关的东西，最后陪你熬过这些天的是你的家人，你的弟弟，而不是什么初恋失恋和看别人相恋。”路鸣泽把苹果切块了插上牙签，将碗递到他手边，在路明非啪嚓啪嚓吃苹果的时候埋头批改作业，接着又一次开始讲题。有时候路明非抬头能看见路鸣泽嘴边一圈奶渍，憋住笑低下头。

　　路明非最终参加了高考。考场就在自己的学校，小魔鬼在家做好饭了等他，午睡到点准时叫哥哥起床。路明非和他一起走过去学校的那段路，槐花星星点点的落在发丝间，临别前男孩握着他的手说哥哥你会成功的。

　　当天路明非就穿着和路鸣泽一起买的T恤，上面印着“说不定睡一觉会有灵感”，在刚刚看到日语注音的时候两人相互看了眼，一同笑出了声。尽管路明非的睡眠时间被路鸣泽狠狠压缩了一把，但在路鸣泽的观念灌输和碾压式学习的双重折磨下，出乎意料的还能说是快乐。

　　男孩不止一次地说，放下对她的喜欢吧，你还能拥有更多。路明非最后看着他，叹口气，说你不懂，但我现在感觉很好。

　　高考完那天他们喝了酒，路明非第一次带他上天台，一起看星星与川流不息的车潮。

　　出成绩那天班主任根本不敢相信路明非的成绩，他考的很好的事也在同学间偷偷传开了，大家都以为路明非这记翻身肯定脸上倍有面子，但路明非甚至根本没报名今晚的谢师宴。

　　“你要真想的话……你们还是可能有机会的。”路鸣泽看了眼陈雯雯，还是站起身拍拍裤子，“也许哪天你只要做了决定，你曾经高中心动的班花就是你女朋友了。你曾经想象的交往，接吻和婚礼……你都能得到。”

　　路明非站起来了，安静地注视着他。和上一次穿西装的时候不同，路明非那时还是个迷惘的少年，如今接纳了青春年代该有的泪水与努力，成长不过在眨眼。

　　他一直是缺爱的。浑噩又孤独的时期，切入了青涩的爱恋被揉碎后的悲伤，最后竟是由自己的弟弟扶持住并共同前行着。路鸣泽有时听出了路明非含含糊糊的道谢，理所当然地摆摆手：“我是你弟弟嘛。”

　　虽然父母很久没来信了，面也未能见到一次，我也和你相处不出三年……但我这个活生生的家人就在你的眼前，供你所依靠。

　　“我目前是失恋了没错，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但是不管以后人生多么精彩或平凡，这些也将成为我最难忘的回忆之一。”路明非笑笑，把花靠在了臂弯里，张开另一只手示意。

　　“是的，哥哥。你不是一无所有。”路鸣泽露出温暖和煦的笑，上前拥抱了他。

　　“……不，我是一无所有。我那段生命里根本没有你。”路明非没拒绝这个怀抱，低头端详男孩的面容与他脸颊边的花枝，缓慢地回答着，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他狠狠地甩下了花束，被拘束在金属床架上的君主睁开了金色的双目。

　　“没做过的东西我不会去管，”此时此刻暴君与罪徒相融，他狰狞又疯狂地大笑，眼里竟混着泪。在诺玛瞬间开启的红色警报灯中，对隔着半米厚的玻璃墙后的逆臣乃至世界立下战书，“你们做过的事，我要一件件地数回来，无论是谁……都不会被放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