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ocharley

“那么也就必定是在我的视野中成形、定格、扭曲,受制于我的健康、热情、经济状况和腺体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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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反甜】吹笛手的花冠

*
甜心又一次在梦里听见久违的短笛的声音。

轻快悠扬不知不觉间融入了童话的曲调,让她想起了儿时才有的许多五彩斑斓的回忆诸如每二十四秒半(以她当初在某个下雨的午后数房檐上落下的雨点的嘀嗒节奏为标准)一段旋律的舞女八音盒和布艺娃娃绣花精致的裙角。

从童年便断断续续有过听到笛子演奏的梦境却模糊得醒来便被忘记,直到下一次她又梦见,直到某一次洗澡浸泡在浴缸里松懈下来感受身体上的酥麻痛楚的时候它又突然在脑海里映出一截。久而久之从新奇到莫名其妙的期待——精装鹅妈妈童谣陪伴幼时的女孩从不缺乏想象力,因为现实残忍。

她在睡梦边缘试图挣扎,过于柔软和顺滑使得每一次都从指尖和手心滑下。像水,像丝绸,缠绕视线在海洋深处的昏暗与压迫直到听见银制锁链颤动磕碰。一瞬间一切的场景都像猎场里被弹丸穿透身体的鸟雁一样极速竖直坠落。麻木不仁得直到在落地的前一刹那紧绷的丝线总算断裂。

是被惊醒了的。

甜心猛然睁开眼睛,一抬头才发现蜡烛已经燃尽熄灭,两只手臂被自己压得发麻,脖颈和脊背酸疼。脑袋嗡嗡作响,房间内仍荡漾着药品的气息,甜腻得让人困倦,她有些发晕。

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吗。甜心有点吃力地撑桌起身,汗水打湿了墨绿色的发丝黏在侧脸,像被水淋淋地捞起来的游鱼一样短促喘息。连续眨了几下显了血丝的眼睛四处看看,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外套,稍微绾起一些头发,后颈一凉。

唯一的光源是从窗帘未拢的一角泻下的月光,缺氧让她眼睛发黑。短暂的失明让她不得不止步伫立,迷蒙间迟迟意识到本以为是在脑海萦绕的曲调是经由耳畔的——它清晰,明快,由远及近。

快,快,要快!否则你将会——

不知是什么催使她鞋都没穿就小跑到窗台前,床脚绊了一下她的脚趾,它吱嘎,她听见老鼠逃窜的脚步,躲得远远的。她急匆匆地拉开厚重的窗帘展开窗户,然后拉过矮凳踩上,视野渐而明晰间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一切都瞬间死寂。

竖直向下。她莫名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幻觉作乱。老毛病。恍惚地闭上眼,好像底下已长满荆棘。

差了红到发暗的玫瑰花,一枝一便士,附赠亚美利加的丽人。



被长期紧束的腰肢让人毫不避讳地就搂住,然后双腿落下却是悬了空,脚尖撞上对方的腿,她忍不住发出轻微的痛吟,下意识环上对方的脖子。心有余悸,已经再次对仅游走在边缘上的死亡就感到害怕。比疼痛更为可怕的死亡,她怀念沉浸在美好得眩晕的感受了。

浅淡的花香沾到她的稍显得不合身的丝质睡裙上。它——他——是从花园踩过来的。甜心这么想着,睁开眼睛,双手覆上对方肩膀重心后移想看清这个人的脸。

“真是个冒失的女孩,就差你了。”

黑色头发的年轻男子眯起了赤红的双眸,满是琢磨不透的笑意。托好怀里瘦小羸弱的人,然后把手里的夜来香花环戴在她头上,掌心下滑,覆上她的眼睛。

“睡吧。”

在视线被压下去的时候她瞥见他腰上别着的锁链泛的光,然后一片黑暗。

甜心收紧了胳膊,安心地搂着人的肩膀靠上,在短笛悠扬的曲调中如释重负般闭了眼睛轻轻吐出一句抱怨。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这么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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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