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ocharley

“那么也就必定是在我的视野中成形、定格、扭曲,受制于我的健康、热情、经济状况和腺体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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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泽非泽】大排档的日常

  看了一篇很棒的同人,就按这个题材写来玩。
  背景混乱。摸鱼,没捉虫。
  
  
  
  
  
  搬到新的店面心情还挺好的。
  我是这家大排档老板,小本生意发展过来已经挺有资本的。厨子的资本当然是厨艺了,所以白天煮粥晚上做烧烤,生意兴隆自个儿也高兴。
  店里的常客我都记得,其中有一对兄弟还是挺让人注意的。兄弟姓路,其中弟弟挺好看,琥珀色的眼睛,十来岁的乖小孩,哥哥大概是大学生的年纪了,两人相貌看上去却没几分相似,若不是小孩喊了一声哥哥我还看不出他们有血缘关系。
  最开始兄弟俩是来吃早餐的,大概是雨太大,不想湿鞋,就没走远出去买。最让一个店老板得意的是哥哥刚咬一口油条就夸上了,弟弟本来在边上喝豆腐脑,听了这话硬是凑过去咬下一大块,一起夸。
  哥哥唏嘘心疼着阿,然后把弟弟那份也给吃了。拌嘴两句后弟弟还是再要根油条给自己添回去。
  吃早餐的人不少,也忙。我回来收碗结账的时候,哥哥说老板阿帮我把这瓶雪碧算上,还举举手里的玻璃瓶子。
  大早上的喝什么冷饮?我问。
  我弟把黄芥末酱抹我油条上了。哥哥叼着吸管猛吸一口汽水,旁边的弟弟在忙着把自己手臂上的五条辣油印擦掉。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哥哥一些。
  弟弟性子没哥哥那么近人,在人少的时候哥哥边吃着面边和我唠嗑,弟弟就在旁边听着,吃相斯斯文文的,和他特别能聊的哥哥反差有点大。一来二去哥哥干脆就把我的电话记了,说是提前预订好,也省得好等。
  这小年轻不错呀,手机还是苹果。
  然后我才知道他们是附近某个中档小区里的,楼旧,怕是再过三四年就拆了铺路,文件已经发下来了。他们说在离开前能在这么好的店吃上几年还挺值的,哥哥这话说得太得人心,我就没忍住,给俩小孩一人加一个煎蛋。
  从此我们就开始熟起来了。
  平日更多时候都是弟弟自己来买早餐打包带走的,就踩着拖鞋来跟我要两人份的烧卖豆浆。周末的时候就会睡懒觉了,十点的时候慢吞吞饿着路过我家大排档,一点钟再饱着回来——多半是喝早茶。
  哥哥说老板阿,我们给你带份早餐了,我说这都大中午了谁跟你吃早餐?
  然后他说唉呀人那么多你肯定还饿着,特地给带的,拿着吧。然后把一盒虾饺塞我手里。
  嗨,这臭小子。
  
  
  
  其实我和弟弟也是有说过话。
  弟弟挺有礼貌的,每次都会打招呼,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没睡醒。
  今天我和老板娘包饺子,韭菜的,吃不吃?我说。
  小孩爽快地答应了,坐板凳上看我煮饺子。我熬的是鸡汤底,这种东西家里人吃吃就是了,也不卖,看在这俩兄弟是两个人一起住的情况下也下意识当自家崽儿看。
  弟弟就支着下巴歪头瞅这边,问起这汤。我也才知道在家他们都一块做饭的。后来再来的时候哥哥向我要汤底的做法,说是想打火锅。
  下回得说是厨子的商业机密才是,在我传授完拿手的乌骨鸡汤面之后。
  小孩儿直咽唾沫的小傻样真有意思,让我想起以前看着我做饭的儿子。
  
  
  
  有一阵子弟弟没来了,哥哥来的时候也只买买粥。
  你弟弟生病了?
  差不多吧……
  阿?
  他吃糖太多,牙疼。现在只能喝粥。我陪着吃了几天,顶不住了,就自己大鱼大肉,他喝粥。
  ……我都不知道这小鬼那么蔫坏。
  后来兄弟两个人一起来的时候是为了吃宵夜的,点了盘串后还要一份田螺煲,吃了很多,最后哥哥付的钱。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只是弟弟一直没长高。
  
  
  
  他们又有些日子没一起来了。弟弟说哥哥去了日本忙学业呢。然后就拎着自己的份的早饭回家。没多久弟弟也没再来。
  过了很久。
  
  
  
  这一次,哥哥和他的朋友来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朋友是个外国人。稀奇,就多留意了一下,中文挺流利的,两个人还“败狗师兄”“废柴师弟”地相互叫。
  但哥哥的脸色看着不怎么样,没和我多寒暄几句。他们叫了几盘串和两瓶啤酒后就一直边吃边聊。
  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到,本来我以为是和弟弟吵架了,但慢慢地听起来像是哥哥和同居女友吵起架,关系闹挺僵,大概是三观不对盘之类……
  唉你别光顾着吃不听我说啥,我请客不是让你拼命花我钱的。他猛然打住,也不说了,抄起筷子把茄子瓤和碎肉夹起来送嘴里,再猛灌一大口啤酒。
  那个外国人说了几句地地道道的荤话和哥哥开玩笑,然后就边吃边谈起夹着别扭的比喻和笑话的心灵鸡汤。大致内容是你们都需要冷静冷静,和这里的烤鱼真不错师弟你尝尝你真不尝吗师弟阿那我吃光了噢?
  哥哥说滚。然后打了个酒嗝,蔫桌上不动弹了。
  那个外国人看起来坏事了,凑过去拍拍哥哥问了几句,只好嘟嘟囔囔地自己付款,把哥哥搀起来去打车。
  看起来更心疼钱,不过心疼他师弟大概也是真的。
  他说,老板别担心,小路是我舍友,我把他带回宿舍睡。
  我问他你不知道他家?
  他一个人住,回家没人照顾。那个外国人无奈地告诉我。
  
  
  
  后来那小子跟人间蒸发似的。
  哥哥就给我发了个微信,说老板阿,我搬家了。有机会再见吧。
  你弟弟呢?
  没下文。
  
  
  
  秋天了,换季的雨使劲儿下,我想起以前哥哥来的时候都踩着拖鞋的,弟弟穿着小皮鞋,配雨鞋套,没怎么放弃小西装的风格,或者说没怎么放弃过衬衫。
  兄弟俩同撑一把伞,弟弟就拉着哥哥的衣袖和他贴紧紧,免得沾到雨。
  
  
  
  又一年冬天。去年大年夜他们拍了火锅照发给我,看起来挺不错的。
  本来说今年要给我这个老师尝尝,恐怕没戏了。
  
  
  
  大排档生意越来越好了,就是最近老有暴雨,听说还会有台风。客人也就越来越少。
  我觉得他们可能又会打着伞穿过风雨,然后湿答答地说,老板,两份酸汤馄饨!
  然后我就能说没馄饨,馄饨哪管饱?给你们做鸡汤面吧。
  浓汤浮上热气,兄弟俩就隔着雾笑着说老板好久不见了。
  
  
  
  哥哥居然来捧我的场了——西装革履像模像样的,虽然外套就搭椅背上,衬衫袖子大喇喇地挽起来,还露出那看着挺名贵的手表,自己一个人吃生蚝。
  小伙子发达啦。我陪他喝酒吃串唠唠嗑,后来问他说你弟弟呢?
  他糊弄过去,但说话更圆滑了,和过去那满口烂话的小衰仔不一样了。
  他说,你说的也是,都挺久的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来吧。
  
  
  
  
  
  
  他的确再来了,不过是一个人。
  在磅礴大雨里穿着一身黑西服,胸前别着白玫瑰,静静地撑着一把黑伞,在不远处伫立。
  明明是哥哥的脸,到神色却那么地像他的弟弟。
  包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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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01